12月8日,2020華為手機杯圍棋甲級聯賽在成都武侯進行第11輪的比拼,西藏阜康隊對陣上海清一隊。十輪戰(zhàn)罷,西藏阜康隊以2:2主將勝江西金
西藏創(chuàng)辦大型綜合性醫(yī)院:西藏阜康醫(yī)院、專業(yè)的婦產兒童醫(yī)院、獨立的健康體檢中心、專業(yè)的心腦血管醫(yī)院、自治區(qū)人類輔助生殖中心、藥品批發(fā)。
第二天
一個晚上都不斷地拉開簾子往外望,好不容易盼到天際蒙蒙亮了,趕緊跳下床拉開門走了出去。因為是郊區(qū),馬路上盡是邊圍山峰上吹下的泛泛黃塵,昨晚似乎來過一場驟雨,被雨水澆濕的黃塵含著濃濃的濕漉漉的塵土味兒。街邊的路燈尚未熄滅,蒼照著一隊隊走在上學路上歡歡笑笑的藏族學生。繞過一個街角小花園,天色已全然著亮,那熟悉的藍已無止境地鋪展在群巒高原之上,白蓮花般的云也再次開始了新的一天的聚散飄盛,如同回應著人間又一天的緣分輪轉,而陽光亦如一場巨大的加冕臨空直下。重新走在這樣依舊如初的地界天境,感覺自己絲毫未變,對內心那個召喚的執(zhí)著與皈依絲毫未變,原以為我已經不再是我。
這一天,白天大部分時間都糾結在我的邊防證上面,那張拉薩市公安局簽發(fā)的臨時身份證根本辦不了邊防證,但還是沒打倒我前往墨脫的信心,我直覺我這次跟墨脫的機緣真的到了,我一定能站在它蓮花般的山崗上。
于是就跟著C和瘋子穿過飄滿香云、柳絮的大昭寺廣場,到當初倉央嘉措和達瓦卓瑪幽會的那座名為瑪吉阿米、位于大昭寺旁的黃色小樓喝茶。里面坐著五湖四海的追藏人,每個人坐在這里面喝著藏茶望著樓下川流不息向著大昭寺圣殿朝跪而去的信徒,都會一點點被那種流傳千古、不可思議的虔誠滲透著、感染著也凈化著、一點點歇了、淡了、化了千絲萬縷的紅塵心。
我們就坐在這里,坐在倉央嘉措與達瓦傳說消跡已久,但那種不朽愛情的意味哀哀不休的環(huán)繞中,坐在這座圣城巨大的朝圣者匯流間直到日落時分。來了很多朋友,一起說了不少話,然而停留在心上的卻始終不是這些影像聲動,是什么呢?是什么呢?是我自己也難以理解的塵粒打落心海的觸動與感懷。
從瑪吉阿米出來后,C和普赤陪我到娘熱路一家咖啡店找我曾經在拉薩的一個藏族朋友瓊達,站在路邊招呼了半個小時之久,也沒能打到車。最后只好擠上一輛三輪車顛顛蕩蕩地上了路。就是這樣輛小三輪拉著我們幾乎穿過半個拉薩,一路穿行在柳絮漫繞的古金色泛散的夕陽景致中。不過最后還是坐出租車到了那家恩惠咖啡廳。走進去的時候,有些緊張,聽說瓊達不久前已經和一名漢族男子結婚了,而留在我記憶中那個堅韌、性情瘋野,第一個給了我藏地溫情的瓊達是否依然存在?
當她見到我的忽然到來,從柜臺里一臉意外地喊著我的名字,站起身的時候,我的眼淚就已有些不受控制,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坦露自己對這個曾帶給我那么多藏人情懷的女孩的情感。也不知道是什么使我淚盈滿眶。是她那張幾乎被生活吞沒的容貌還是因為曾經虧欠她的心情,我也不知道。
總之,我躲在洗手間的門口,因為見到她,不可理喻的淚流不止,似乎在她身上見到了我失去的那個昨日的拉薩。
終于,瓊達請到了假,她帶著我們在街邊買了些水果,然后去到和她老公在附近租的房子。那是一棟四層樓高的半漢半藏式房子,院子里種著沾滿灰塵的一些花草植物。剛到四樓廊上就見到了瓊達掀簾而出的老公,是位長得幾分帥氣的陽光小伙子,我們的到來讓他有些局促但看得出也是非常的驚喜。招呼我們在屋子里坐下后,小夫妻倆就忙著洗蘋果切西瓜。那是間面積不大卻布置得溫馨十足的屋子。
五個人就這樣圍著一張擺滿水果的小桌子吃著水果聊著以往和現在的事,那時候,我的心毫無負擔,只想久久逗留在這些單純、明朗又溫情的時刻。
晚上,在一家餐館吃飯后,就一起坐車到C寄宿的平措國際青年旅舍樓上的酒吧喝酒聊天。就像夢中情節(jié)一樣,跟久別重逢的朋友圍聚在一起,一起說什么、做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在一起的感覺,他們的陪伴把我?guī)У侥敲窗矊?、遠離塵世煩憂、心中痛楚的一個流逐之地。
在這樣可貴的熱鬧中,我忘了自己,忘了來時的地方和即將踏上的行程……
第三天
在幾個小時的焦急等待中,終于等到了C的邊防證,我們決定吃完午飯后就搭車出發(fā)到去往墨脫的第一站一—林芝八一。
因為不到午餐時間,餐廳里客人寥寥無幾,剛好這安靜的間隙讓我和C互訴了心中這些年各自深藏的故事,我不知道從玻璃投射的陽光是否把我們那刻交流的情感與故事記錄在另一個時空?也許今后的歲月,我們自己彼此都已遺忘,那道陽光的記錄也將永遠反映在拉薩圣潔的天幕,直到有一天我們的靈魂到了那里,還可以認出那個心靈交匯的痕跡。
相信走完墨脫,我們都會過上一種全新猶如重生的閃爍愛之光輝的生活。
飯后,我們就正式踏上了墨脫之行,首先得打輛車到城口的318國道,從那里我們將徒步加搭車到八一,再從八一坐車到派鎮(zhèn)一一我們全程徒步墨脫的地方。
下出租車沒走多遠,就搭到一輛皮卡車,是位來自江蘇在拉薩的墨竹工卡開辦汽車修理廠的大哥,搭車的一路上,自小是孤兒的他,給我們講起了自己一生傳奇、幾經遭難的奮斗史。在拉薩遍布這樣60、70年代早期入藏闖蕩、打拼的傳奇奮斗者,在這片神奇的高原上,他們?yōu)榱艘煌腼?、一份事業(yè)、一生的生計、一個風雨飄搖的家付出了不為人知的心血與汗淚,背負著背井離鄉(xiāng)的苦痛付諸了生的年華歲月。大哥看起來力量蓬勃,全身散發(fā)著汽車修理工的味道,經歷那么多磨難與厄運的他的臉上依然洋溢著淡淡的幸福,是那么簡單,有一個妻子,幾個小孩,一個偶爾思念的家鄉(xiāng),這些組合在一起的一份平實、涓長的家的感覺就能支撐陪伴他們熬過許多艱辛的日子、苦重的工作。
總之,這一路的搭車非常順利,連五百米也沒走上,就總共搭了四輛車在十點鐘的微雨之夜抵達了林芝八一這號稱“藏地小江南”的城市。
一路上,有時候我會疑惑選擇接受C作為墨脫之旅的旅伴是不是有些不應該的,這讓我對他一絲絲積累起某種依戀或者是依賴。我不大喜歡也不習慣這樣的自己,至少在路上,我習慣一個人來到陌生的地方穿過陌生的人群尋找陌生的憩息。
但已經選擇了,就好好去感受、經歷吧,路過不同的風景、不同的樹、不同的風聲日麗、不同的人情風貌,已經久違這樣完全脫離各種羈絆的自在逍遙。我又做回那個沒心沒肺、沒有故鄉(xiāng)、沒有歸地、沒有去處、沒生沒死的我今生今世,我喜歡這樣的我,卻無法原諒這樣的我。
到達后,我們就住在汽車站對面的一家叫做杜鵑花的賓館。洗完澡躺在床上,祈禱著今天這樣的好天氣好運氣繼續(xù)伴我們隨行,路過的陽光青坡上啃著飄忽野花兒的草根的牦牛群、藏羊群、路過的經幡飄繞的石頭小臧村不知道又會在我今夜的夢中散放怎樣的安寧與美好?
想著此時此刻躺在雨天雨地的遙遠邊境,墨脫,我來了,你還在嗎?